赫尔佐格与施特莱伯对话

托马斯?赫尔佐格与马提亚斯?施特莱伯对话 by Mathias Schreiber 赫尔佐格先生，很多人将你评价为功能主义者，作为一名建筑师，您以优美的结构实现了人性化、智能化的建筑，同时仍然进行着被宣布已经死亡的现代主义运动。您的节能建筑经常是光滑的玻璃表面，并有着三角形的断面。有些人将您描述为立足于日光的构成主义者，您经常运用基础的几何学和日常生活中常见的基础美的形式。可难道这些房子从没有被认为是有钱人的特权吗?因为只有他们能负担得起住在隔离区的昂贵费用。请允许我做一个极端的比较。假如赫尔佐格先生，您为我设计一所房子，将相当于为保时捷汽车配一个拖拉机的发动机。换句话说，您设计的房子需要邻居厚重的石墙来衬托您的设计的轻盈，技术的卓越。如果反过来，您的设计还能成立吗?是否我们应该将您的设计称之为现代设计中的一部小插曲，而非改变历史的里程碑呢? 我们不是在为有钱人工作。我们的建筑不是为这类人设计的。我们总是在不完美的环境下进行方案的设计，有很多的方案在进行之初就被完全否定了，只有经过长时间删改，才可以获得业主的认可，有时甚至需要三年的时间才能设计出一个合适的方案。这如果没有经济的支撑是不可能的。一方面我们需要不断地向前发展，进行研究――这需要额外的花销。同时，又需要我们的设计满足日常生活的需求，住宅的功能需要合理，需要满足规范，所有这一切都是设计的正常花销。我们在1978年设计并建成的雷根斯堡住宅，是得到了业主的支持和鼓励的。业主只要求住宅是木构造的，除此之外要求房屋造价不得高于平均的高档私人住宅水平。在其他的所有方面，我们都是完全自由的。在20世纪70年代，这种实验性设计失败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换句话说，如果你准备好了要做实验，你就得找到准备好这笔经费的人。所以，一般的建筑在一开始会选择设计私人住宅，因为在费用上这比较容易处理，另外，如果业主本人有熟悉建筑业务顾问的话，就更容易进行沟通。在这样沟通的情况下，能够轻易设计出业主所希望见到的有趣味的住宅也就不足为奇了。 新的不熟悉的东西常常能够吸引人们的注意一一其中的一些设计可称之为天才之作。但我认为，仪仪从外表来看，他们更接近于我保守的理论。我的目标是：密切关注现代建筑的发展，但是尽可能在不受它约束的条件下将之归纳到自己的设计中去。既然你提到了这两种不同的传达手段，我们就来略加描述一下。我不想将我的工作描述为想超越所有的人，事实上，我只是想坚定不渝地实现我的理念。不经过精心的设计，像花园这样一个普通的角落是不会自动显示出设计和理念的关系的。 最后是关于我们建筑设计的意义以及其存在的合理性问题――这不是建筑师本人能够回答的，这是由他人来评价的。而我作为一名建筑师，我所关注的仅仅在于基地的状况、文脉、我们的设计理念、我们竭尽所能的精神，仅此而已。 在很多情况下，传统的二元的墙和屋顶在您的设计中相互交织在了一起，因为使用了玻璃幕墙，室外的世界看起来像是被引进了室内，而室内空间则得到了向室外的扩展，这种允许的倒置和连接，在一开始会激发很多种可能性，但这种做法也会有失去效果的一天吧，是这样吗? 我们确实经常将房顶与维护结构的设计融为一体，比如，一些古老的建筑(如帐篷，柱子结构)，虽然没有专业的建筑师，但仍然很坚固。如果你决定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设计，无论出于对建筑本身功能还是应用材料的考虑，你必须有足够的自由，不被传统的观念所束缚。你没法说：“我知道这座房子会长成什么样。所以现在我要做的是看这个设计是否符合新的要求。”这正是危险的所在，当然也是对美学的挑战，同时在取得业主同意方面，建筑师还是要冒一定风险的。 目前建筑界普遍存在着一种状况，那就是对旧有模式的回归。可对您来说，您想要忘记旧有的模式。您宁愿从贝都因建筑(Bedouin)，或是北美印地安人的帐篷中找寻灵感而不是欧洲的传统建筑，这可以称之为现实主义吗? 我认为，建筑的尺寸必须严格遵守规范。建筑师用于建造大尺度的高科技产品的材料需要不断的改造，同时外观的设计也应顺应此变化。同时，人们应当从每一个新的开发实例中寻找闪光点，考虑并总结各种情况下的需求。对我个人来说，我更喜欢住在欧洲的城市中，可是我不认为设计符合欧洲城市形式是我的义务，已经有足够多的人在做这个了。这不是我研究的方向，我所感兴趣的是怎样设计出符合自身逻辑的有机建筑来，怎样实现，怎样赋之以功能以及住在其中的人们是否会满意。显然，所有这些因素都需要从辩证的角度进行多方面的分析。 如果现在委托您在一座中等规模城市中设计一所住宅，您会怎么做? 您的问题恐怕是要暗示我说除了三角什么都不设计吧，我反对这种看法。十年前，有一种类似的可怕看法，认为我接受的委托――三角型的结构住宅在所有地方都能看见。 这根本不是真的。我认为我们的作品更多的是对建筑发展方向的研究。和学院派极少进 行建筑开发研究的思路相反。工业则更加关注新产品的开发，这被很多建筑师认为是一 个错误的方向。而且实际上，今天建筑师在设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