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的作品,不凡的一生
不凡的作品,不凡的一生 作者:Rafael Moneo 时间:2000年7月 我不清楚现在这个时候,我们是应该继续沉浸在失去这位好朋友的巨大悲痛中,还是应该回过头来好好回顾一下这位伟大的建筑师留给我们的作品。他的人格魅力深深感染了我,使我不能很好地分清楚这两件事。恩里克的建筑观让我深信,他定能使建筑变得更加自由,让这个世间变得更加美好。他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投身于这个事业中。如今他留下的每一个足迹都在敲打着我的记忆,让我提醒自己清醒地去评述他的作品。我想恩里克也想看看这个曾经很荣幸成为他的老师,再后来成为他好友的我,是怎样理解他的作品的吧。 我想有必要先从他早期的工作开始说起。在Pinon&vialpana工作室学习的那段时间里,他得到了很好的实践和感受建筑的机会,这促使他后来成为一个对空间有另类独到看法的优秀建筑师。那时,他们拿到过很多竞赛的奖项,比方说加泰罗尼亚人民广场(Catalonian People’s Quare)、巴伦西亚建筑学院(Valencia College 0f Architects)、Algemesi、Alcaniz、休达和Lugo市政厅(Lugo Town Halls)等,展现出一种似乎是为一个双重目的服务的对建筑的想象。一方面,他在草图中所描绘的建筑物的零碎片段显现出一个理性主义者的信念,而另一方面,他们对城市景观的描绘又是对严格的建设性操作的一种扩展。这些项目代表一种扩展,但并没有完整的含义。这就像是对米拉莱斯后来呈现出的风格的某种预示,这种风格在他早期的作品里就已经比较明显了,LaLiauna学校(La Liauna sch001)、伊瓜拉达公墓(Iualada Cemetery)、tostalets市府礼堂、Morella寄宿学校,这里只提这些我们熟知的,在与Carme Pinos合作时期完成的作品。这些作品都饱含着一些激进的新颖的想法,我能想到一种形容方式来总结这些作品,那就是对限制和束缚的撕裂,这也是对他的所有作品最基本的理解。怎样才能让建筑不被它的边界和形式所掠噬是一直以来困扰他的一个问题。恩里克的建筑世界是活跃而热情的,是激烈而丰富的。他一直致力于将空间变得更加活泼而有生机,从而避免静态的呆板。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建筑能不与其边界发生任何关联,而充分融入环境之中呢?我们又该如何理解他在其书中提到的“在我的作品里,你几乎不能把成果归结于分配的形式”这句话呢?除了纯形式上的解释,可以说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从一个全球化的视角去理解建筑,他希望建筑能有一个全新的转变。有时候,一座建筑的出现,很容易就能成为它所在地区新变化开始的象征。 米拉莱斯说过:“一系列的融合现象让我特别感兴趣,我指的是一种无极限的融合。” “融合”,而且是“无极限的融合”,这种叙述在1995年EL杂志对他的专访中就有记录,后来在他自己的著作中也曾提到过。像在La Liauna这个项目里,那些老的工业厂房在他的设计下得到了很多改变,或是添加了梯段,或是被分隔开来,等等。他采用了一种新的准则来安排这个设计,这种准则是与这些老厂房原来的存在秩序完全没有关系的,但它们二者之间以一种交叠共存的方式集合在了一起,让我们能够理解他们之间存在的辩证关系。这个实验性建筑的诞生,便是米拉莱斯所说的“融合”的结果。在伊瓜拉达墓地和Morella寄宿学校这两个项目上,也有着与之相同的运作程式。尽管这两个项目的构架会让我们觉得那是一种转变,或是对环境的一种新的解读方法,但是透过这种新的解读方法,透过这种转变,其实建筑师的目的还是想让我们理解他所提出的“无极限的融合”的含义。 米拉莱斯一直认为是泛神论的思想在激励他的建筑设计。也许他希望我们把它理解为一种无政府主义的隐喻,也许是在加泰隆尼亚历史里的那种思想倾向。从斯宾诺莎(Spinoza,荷兰哲学家及神学家)开始,这种泛神论的思想同样也深深植根在了西方文化中,这也使我们能够含蓄地说,让建筑永远保留一片拥有无限创造力的净土吧。 我不得不说,米拉莱斯丰富非凡的人格在他的建筑中表现得非常明显。它们都是对米拉莱斯创造力的直接证明。泛神论的思想同样表现在他着迷于对人造自然的创造兴趣上――在这里用一个这样的形容方式――他的这些作品,都是建造与自然的完美结合。 恩里克?米拉莱斯并不想等他在蒙利特公园点缀的那些树长大了,或许是因为他已经想到他看不到了。在他的工作生涯的一开始,他就已经把他的灵魂用钢铁和木材种在了他的每一件作品里。让我们再回忆一遍那许许多多次,他坚持让那些奇异独特的思想茂盛生长的时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