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时间的游戏

访谈：时间的游戏 访问者：Emilo Tunon，Luis Moreno Marlsilla 时间：2000年1月21日 地点：巴塞罗那 一月下旬，我们在巴塞罗那访问了恩里克?米拉莱斯和他的夫人贝内德达?达侠布耶。他们的工作室被一个院子环绕着，我们在那儿，沿着一条延续的路线，一起度过了惊喜不断的一天。一个晚上的时间在他们家这个“环状空间”里好像过得特别快，这里每把椅子的不同都会让人觉得仿佛有着更深层的含义。在讲述自己的方案时，恩里克显现出一种放松不拘的激情。根据他们的日程安排，我们约定在不久以后再一次见面做第二次访问，但恩里克自己也未曾想到这个约定却再也无法实现了――时间无法预料地抢先拉下了黑幕，只剩下这次非正式访问的纪录还留在这，还有他向我们推荐的书：《生活手册》(乔治?佩雷克著)。与现实生活相反，在这本书里，一切都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从看方案开始，然后我会告诉你们我在每个方案里发现的有趣的东西。 昨天在参观蒙利特公园(Mollet Park)的时候，我们的感觉就像是被蒙着眼睛去那儿，在睁开眼睛的霎那看到了一个美丽的梦…… 我认为蒙特利公园的整个工程就像是被屏蔽在外的，就是说，你完全无法进入其内部!这就是它有趣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被混淆了，甚至包括这座城市中的任意一个自然事物。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它在某种程度上就像一个梦境，因为你无法进入它，尽管它真的是经过了组织和规划。我认为在所有树都长起来之后，人们能更充分地理解它。 蒙利特公园是不是包含了一些对未来的理解?这个州这个镇，在几年后将会恢复到这种状态，被包围在群山之间，只剩下稀疏的房屋，是这样的吗? 大概还有另外一种方式来解读这个才刚开始建造的工程，它也许能作为一种记录，一种证明，来详细讲述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不同事物在运动中相互交迭的过程。在这样的公众场所里进行建造工作，可能会在其中产生很大的影响。在这种各个因素共存的环境里，最基本的需求就是必须要进行一些破坏。我一直在遵循着很少的几条迹线去延续和发展我的思想和理念，就比方说圣卡特琳(Santa Caterina)和对角玛尔(Diagonal Mar)这两个设计。你必须去发现一系列时间在这块土地上浓缩凝结的证物。从逻辑上讲，最容易的事情莫过于依靠堆叠时间残留下的痕迹来浓缩时间。但这并非为了去证明你所做的项目是进步的，是技高一筹的，也不表示这里面存在一个潜在的线性理想，我更愿意认为这就是时间――它并不是已被你抛诸脑后的，而是在你本身存在之前就已经拥有的。比方说，在圣卡特琳市场选址的地方，究竟怎么会有一个修道院在那儿呢?去发现这一系列浮现在你脑海里的额外的想法，便是对你的一种挑战。这些周边的东西，同样需要像其他所有东西那样强烈地存在，那样被重视。如今，没有人能够说出那个修道院是应该以怎样的一个几何形态来存在的。一个修道院建在那儿是怎样的状态?那么同样，第一个市场建在那儿又是怎样的呢?这时我们就只能依靠这些由时间堆砌而来的线索来想象了。其实这就是一种不变的窍门：当一切都已经变成废墟时，我们要尝试把所有线索都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上来看待，不管是修道院还是穿过中间的那条路，这些都是同等重要的。 再比方说对角玛尔公园的那个方案，它并没有去恢复当地残存的任何遗迹，因为该镇的规划就注定了这是不可能的。但我们必须明白一些事情，比方说，原来曾有一列火车穿过这里；所有轨道都汇聚在那一点；在那边有几个工厂……等等这些事情。总之，你不仅仅是在针对现在的状况做设计，也是针对所有曾经呆在那儿的事物，正是它们造就了这个地方。从这样的想法出发，我们再回到在建的工程上，继续我们的工作。 我发现我们做的时间比较长的几个项目都与码头有关，比如说不莱梅港(Bremerhaven)和德雷斯顿(Dresden)的项目。我发现很奇怪，码头看起来是那种你能在上面随意做任何事的平地，但最后你会发现这完全是异想天开!事实上码头只通过一点与城市相联系，这也就决定了它永远不可能成为城市。而且它的形状大小只要简单到周边可以足够停放船只就可以了，同样它内部的空间也只要正好足够储放所有从船上卸下来的货物就可以了。每天，船只带着货物来，放下货物，然后就驶走。一成不变的惯例造就了码头这种特定的形态，我们没办法创造一种比这更高明的状态，这个地方已经被这种惯例烙上了深深的印迹。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看待它，通过那些堆放的集装箱。这无关审美的问题，而是因为最终还是现实决定它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比方说在我们为不莱梅港码头设计的方案里，我意识到如今这个地方已经远远不只是一个码头了，这对我来说是学习到的最重要的经验。因为在以前，你能看到一艘艘比房屋还高的船只，或者能看到那些船只正在船坞里被维修或者建造，所有这些已逝的景象如今似乎还历历在目。当你进入到这种自然的现实中时，你是没办法忘掉它的。我们经常会在工作中遇到这样的一些事：在进行一个项目时，你并不是从一个具体的问题着手的，而是要面对一系列的变更，或是从这些变更里发现过去。 卡内蒂(Canetti，保